最重要的是,下一步命令迟迟未到,她无法做主,只得耐心陪着他演了一场乡村丑妇强索压房相公的假戏。
没想到演来演去,她这个看透一切的假‘迫害者’从未动过真心,他这个深陷其中的真‘被害者’反而有了真情,一场鱼目混珠的假戏也就成了十分可笑的真戏。
一场戏演了便演了,可整个村子里除了她看透真假,岿然不动,谁不是真心真意的待他们‘假夫妻’好呢?
村尾给他橘子的陈伯,邻居给他面粉的张婶,老槐树下帮他缝过衣的李家婶子,还有……
他知道这些人最开始对他也不好,总想逼着他和丑寡妇成亲,甚至里面还有些人想打他,他刚来也是被合伙欺辱的,若非她铁了心的护着他,他怎会无伤无损,还过的有滋有味?
同样,那小姑娘最初也过的肯定不好,而且她没有遇上像丑寡妇那样傻头傻脑,不计前嫌的好人,定然比他过的痛苦千倍百倍。
但是那村子里有那么多的人,其中不乏有无辜的善人,总有人是对她好,没有害过她的,只因为一句简单粗暴的血洗便把整个村子付之一炬,这又何曾不是另外的一种残忍?
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那武林盟主素日里还自诩公正无私之侠士,如今只因爱女受难,一怒之下便要拉其他无辜之人全部受苦受难,怎能配得上侠这个字!
想起方才耳边那回响的一声声尖叫与哭嚎,裴寂便知是他在长留村昏迷不醒时听到的真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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