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未眠满眼心疼,“师父您受苦了,都是徒儿无用,接下来的路就让我陪您一起走,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怨言。”
赵拂衣眼神一暗,“你不行。”
“为什么?”唐未眠不解。
赵拂衣抬眼,目光越过唐未眠肩头,看江月白盘坐在翻倒的矿车里,举着一个钟形法器傻乐,像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
赵拂衣嘴角不由扬起,又很快用力压下。
吸了口气,赵拂衣道:“自从那日之后,我想了许多,我争强好胜半辈子,成为这方天地最强之人,已经成了我的执念,我一刻也不敢松懈。”
“但这也成了我的枷锁,明明有许多心里不愿的事,为了维持强者之名,我也硬着头皮去做了,还给自己找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连自己的本心都骗过。”
“被黎九川当众击溃,是羞辱,也是解脱,我以为自己会生不如死,但你可知,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天罡峰大殿里,破天荒的睡着了,若不是忘尘日日来扰,我会睡得很安稳。”
“尽管现在我仍会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争,看到黎九川会心中酸涩难忍,心魔会一遍遍的问我是否甘心,但比起从前,我已经清醒许多。这次在秘境中落得如此境地,于我而言并非祸事,而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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