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他则越睡越安心,直到有放肆的鼾声在马车内响起。
云回愕然了一下,同常岁宁对视间,二人都不禁失笑。
这个相视而笑,让云回在面对久未相见的常岁宁时,那仅有的一点点生疏感也荡然无存了。
他不再说那些公事正事,而是说起了心里话:“在一年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成为和州刺史……”
那时他的父亲正值壮年,是和州百姓心目中最值得敬重爱戴的和州刺史。而父亲下面,还有他的长兄,长兄比他有学识,比他更沉稳,且有一颗仁心。
虽说和州刺史之位,绝不是他云家私有传袭之物,但之前若说谁最适合接下父亲之职,他定然也和所有人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想到长兄。
可徐军先破江宁,又向和州攻来,他突然间就失去了父亲和长兄。
“我比之父兄差了太多,因而身处此位,时常觉得自己并不足以配得上它,也不足以配得上和州百姓的信任。”云回第一次与人吐露出此等“心虚”之言。
他不敢同母亲说起,恐母亲担忧。他不敢同属官们提起,恐被轻视和质疑。
他时常认为,自己能得和州百姓爱重,大半是凭借父兄留下的好基础好名声;而当初他能守下和州城,靠的又是常家父女的相助……所以,他很怕自己会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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