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鞋砸在郑潮肩头,有负责遣离事宜的官差出声呵斥那青年,青年身侧的妇人将他拉住,向他摇头,眼中含着不愿再生事的劝说。
“怎么,眼看他要平步青云,入朝为官了,你们便都惧他怕他了吗!”青年眼眶通红:“我偏不惧他!龌龊小人,何惧之有!”
他直直地盯着郑潮:“踩着我郑氏族人尸骨……郑潮,这条青云路,你走得安心否!”
郑潮弯身捡起那只布鞋,走到他面前,递去,仍拿对待晚辈的口吻道:“此一行路甚长,足不可停,履不可丢。”
青年一把挥落那只布鞋,看着郑潮背后的那柄万民伞,咬牙切齿道:“够了!别再作出自诩大义的虚伪模样!”
郑潮无谓一笑,并不动怒,负手离去:“也罢,那便随你赤足而行。”
他作为郑潮,作为长辈,能尽的责任都已尽了。
“郑观沧,你可对得起郑氏的列祖列宗?!”嘶声力竭的质问声在身后响起。
郑潮头也不回地道:“当然对得起。我所行之事,功劳甚大,非但对得起他们,且还有诸多富余,他们要倒找我几分感激,定会保佑我此生顺遂,活到九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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