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问话,比刚才还冷硬无情。六阿哥吓得都不敢哭了,上下牙齿打颤,脸白的好似下一刻他就会晕过去一般。
康熙一低头,端起来炕桌上的四月牡丹花神杯,右手掀着茶盖刮着茶叶沫子,大拇指上的黄玉扳指包浆莹润,茶静玉静心也静。
四爷安静等候,几次六阿哥病重病危,都是靠这股子韧劲儿坚持下来。他如果要坚持自己的喜好,活得精彩,这次也只能靠他自己。
屋子里静的只能听到六阿哥身体一摇一晃袍服摩擦,压襟玉佩叮当叮当响。好似只有一个呼吸康熙的一口茶,却又长的仿佛天长地久,六阿哥再次熬住了。
他第一次面对帝王威严,周身好似感受到战场上的刀林剑雨,他站稳了身体,全身肌肉小幅度地颤抖着,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一般,炕上的帝王高高在上风雪弥漫,暖阁里的桌椅墙壁都不是依靠,可他望着四哥完美的侧脸线条,四哥单单是站在这里,对于他就是莫大的鼓舞。
窗口的春风徐徐好似要给他一点温暖,却是好似再大一点儿就能将他吹倒下,六阿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这关乎他一生命运的时刻,他仿若神魂出窍一般,听到自己对康熙说:“汗阿玛,儿子看历史,边境的历史是有战争组成。儿子自知身体弱,不能习武,儿子只能用心地研读兵法,儿子听人讲四哥在边境指挥十万大军,不战而屈人之兵逼迫沙俄签字,儿子想学。”
良久良久,久到六阿哥失去神志知觉身体轻飘飘地一歪,好似一朵花瓣儿飘向地砖。四爷一把扶住了,瞅着怀里六阿哥牙关紧咬青白交加的脸,举目看向老父亲。
康熙轻轻地一闭眼,再睁开,放下手里的茶杯,一挥手。
“抱到里间去吧。”
“儿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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