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来到院子里的亭子里坐下来,闻玫瑰花香,大水缸里的荷花幽香,康熙摸着胡子,端起来茶盏,右手拿着茶盖刮着茶叶沫,闻一闻今年新送上来的狮山毛峰的香气,瞄一眼胖孩子气鼓鼓地等着他的模样,心里一乐。
康熙品一口茶,悠哉哉地问:“再说说,茹太素是怎么应对朱元璋的白刃?那驸马,是怎么应对朱元璋的白刃?”
四爷摇头晃脑:“茹太素说‘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那驸马说‘别人都能贪污,我凭什么不能贪污?别人穿金戴银,我一个驸马还要粗布麻衣?”
康熙这次真笑了,瞧着胖孩子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孩童的黑白分明的快乐,明知道该告诉孩子人间没有黑白,只有灰色,还是不由地生出一丝丝维护心。
“不错。在无逸斋好歹学了一点学问。既然我们的四阿哥学习还行,那行吧,孙嬷嬷的这个事儿,朕管了。”
四爷着急,摇着汗阿玛的胳膊:“汗阿玛,要狠狠地罚坏人啊。罚的他们害怕了,再也不敢了。”
“吆喝,……”康熙放下茶杯,抱着儿子在怀里点着他的鼻子谆谆教导道:“要人怕你,不是怎么打杀和处罚,而是不定和未知。朱元璋查处贪污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规定了贪污多少银子必杀。人怎么可能不贪?贪一两和十两一样杀头,那干嘛不贪十两?既然知道要被杀头了,那多贪污点,死就死了,一条命而已,留下银子给子孙家人。人啊,他就不怕了。”
四爷一眨眼,半仰着脑袋,小眼神儿懵懂纯净:“那汗阿玛,坏人做了坏事,要罚啊。”
“是要罚。可是该怎么罚?情理法要平衡,形势要明白,这个人有用没有要明白,现在没用,将来有用那……你是主子,面对下面的人,要前后左右,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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