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好一会,太后才道:“说下去。”
李建轻咳一声,道:“长安君如今的封地是大赵国中有名的膏腴之地,他的地位在大赵国中极为尊贵,甚至连相邦田单和上卿蔺相如等人都远不如长安君。但这些封地、地位,真的是因为长安君的才能所带来的吗?答案自然只能是‘不’。”
“太后和大王在世的时候,长安君必然是富贵无忧的。可将来长安君身故之后,大赵的新君新臣们真的还愿意看到长安君的后代没有任何功劳就享受到这些远超常人的东西吗?”
“臣斗胆说一句,您今日给长安君的东西越多,在大赵内部对长安君不满的声音就会越盛。甚至都不需要等到长安君故去,恐怕哪天您只要不在,这些声音就会立刻爆发出来针对长安君了。”
“和燕后的子子孙孙都将成为燕王相比,长安君之福泽,恐怕连一世都传承不到就要断绝,何其令人惋惜。”
“现在太后还觉得,您对长安君的爱真的远远超过对燕后的爱吗?”
李建的声音并不高,但一字一句却如同刀斧凿击,在太后心中敲荡出无数回声,让这位赵国太后脸色大变。
一旁的赵王更是满脸激动,看向李建的目光已然带上钦佩。
李建所说这些,简直就是赵王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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