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咱爹挺厉害的,可能那会儿他已抱定必死之心,一介书生,在小勃律国的朝堂上舌战群雄,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吐蕃人丝毫不惧,折服了好多小勃律国的大臣。”
韩平安挠了挠痒痒,接着道:“小勃律王对咱爹也很敬佩,不但让吐蕃公主和吐蕃使臣约束部下,不许他们加害咱爹,还把咱爹待若上宾,所以我过得也很舒服。
我打记事起,小勃律的那家里就有十几个奴婢。我娘不是带我出去玩,就是带我去公主姨娘那儿玩。公主姨娘把我娘当亲姐姐,别提多喜欢我。
只要我去了,公主姨娘只会抱我,绝不会抱她跟小勃律王生的儿子。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我,后来连苏达都跟着沾光……”
隐娘很羡慕他的童年,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问:“再后来呢?”
“我六岁的时候,公主姨娘生病了,肚子总是疼,可能是阑尾炎。可就算能确定是阑尾炎,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她走得很痛苦,真是活活疼死的。”
“什么是阑尾炎?”
“一种病。”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尤其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世界,连患上小小的感冒都可能会死人。
韩平安暗叹口气,继续道:“公主姨娘死了,咱爹没理由再呆在小勃律,操办完公主姨娘的后事,就和我娘一起带着我准备回长安。结果还没走到龟疏,我娘又病了,上吐下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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