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祈祷,也不需要呼唤他父亲的魂灵。只是简单的触碰,男孩便能明白一切。然后,他会拿着颅骨找到那个谋杀了他父亲的人......他的叔叔,他父亲的兄弟。
他的叔叔会倒在地上,因为心脏病而死去。死时,他手中会掉落一条尚未成形的贝壳项链,这项链本该在完成后被送给他的堂姐妹,不过,她永远见不到了。
人们会四散奔逃,口中发出许多模湖的短语,饱含恐惧与悲伤。那是古老的早起印欧系方言,在几百年后,这种语言会发展成一种被称作赫梯语的语言,然后随着时光的流逝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之后会发生什么,帝皇已经厌倦了。
他看了太多次了。
男孩的身形开始无限拔高,在一瞬间就从一个尚未发育完全的孩子变为了那个野蛮人的形象。他的黑发束在脑后,简单的布袍与草鞋。野蛮人小心地靠着屋子的墙壁坐了下来,看向窗外。
大大小小的泥巴屋分布在一条小河的两岸,落日下的麦田随着微风轻轻吹动。波光粼粼的河面让野蛮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个尚不能称之为镇子的聚集地很是热闹,成年人们在互相谈笑,孩子们在他们的视线内追逐打闹,几条狗吠叫着希望有人能投喂它们一些食物。那吹过湖面的微风飘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窗前野蛮人的脸,给他带来了些许慰藉。
多希望能看久一点。
野蛮人低下头,几声咳嗽从喉咙内涌出。鲜血滴落,在他的布袍上染出不规则的鲜红,很快便浸染了袍子,在皮肤上留下血痕,五脏六腑开始咆孝。那个诞生于他体内的神祇正在苏醒,她诞生之时,便是他死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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