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愚钝,先生。我依旧无法明白均衡之道的真谛——或许,我此生都无法理解了。”戒有些苦涩地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不必妄非自薄......更何况,你真的觉得均衡之道就是最好的吗?”

        何慎言意味深长地说,闻言,戒坚定地摇起了头。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在抵触均衡,以这样的态度,你又怎么能够明白均衡的真谛呢?”

        “可是,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法再欺骗自己了,先生。”戒诚恳地说,他很少有如此敞开心扉的时刻:“再过去,我只是为了报苦说大师的养育之恩,才无条件的相信均衡之道。可是,从那股盲信之中挣脱出来后,我意识到,均衡并非最优解。”

        “至少我自己就没法说服自己,继续为一个做下过无数恶事的教派做事——我不敢想象,这只是我们发现的。而在此之前,在我们之前,苦说又发出了多少这样的命令?”

        戒的身体颤抖着,他的脸色非常阴沉。

        何慎言轻松地敲了敲风的脑袋,得到两声清脆的闷响与后者的怒目而视后,他笑着说:“不要因为一点点的恶就全盘否定均衡教派曾经做过的好事,你太偏激了,戒。”

        “可是!”

        挥了挥手,制止了想要争辩的戒,法师平静地说道:“不管苦说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又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蛊惑。他曾经行过的善是不能被抹去的,是与非要分开来看,戒。你之前将苦说当做神明来看待,现在,这尊虚假的神像倒塌了,你就开始全盘否定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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