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李云棠当即要“酝酿”一口浓痰,可没等他准备好,身前突然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个佝偻男子。
他面皮上的褶子如树皮一样粗糙,脸上咧出个难看的笑容,伸出一手道:“这位公子,应献个几钱银子,之後再吐。”
“荒谬,”听了这话,李云棠差点气笑了,当即反驳道:“太祖在此立庙已有百五十年,从未听说过有给钱後才能唾痰的规矩!”
“公子明监。”那佝偻人失望地收回了手,转而卖起了惨:
“乾盛初年以来,上头削减了用度;而屠戮之事已远,庙中香火日益难继,寻常贫苦百姓前来拜祭,我等自然是分文不取,可公子仪表堂堂,衣着光鲜,必是贵人……”
看着这人说着便有垂泪的趋势,李云棠已动了恻隐之心,又见这罹庙虽然破旧,但却没有多少灰尘,他知道这必是由於庙中之人,平日打扫地勤快所致,於是出口答应道:
“罢了罢了,给你便是!”
说话的功夫,李云棠一手已伸进腰间的钱袋,刚抓了五六个银锞子,却又突然松手放了回去;而後把钱袋取下、口子一收,径直抛给那驼子道:
“我就带了这些,全都给你了,虽然对修葺这罹庙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把门口那块匾额换换,应该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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