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战争要塞中,留给士兵的休息生活区并不宽敞,沈白作为中校,也只是分到了一个编号为“b-4-32”的房间,才二十平米不到,只有一扇小窗。

        他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将手套摘掉,仔细打量手心。

        猫儿姐劝他的话,沈白其实是没怎么听进去的。

        ——夹在生恩和养恩、大义与个人情感之间的人,是天下间最苦的。

        作为在蓝海市长大的孤儿,沈白对联邦有本能的信任、打心眼里对人类感到亲近,如果有选择,他是真想做个纯正的人类。

        但万一,自己某天确认,自己确实是畸变种或者混血,如果自己站在联邦这边抗击旧土、最后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那也难受得紧啊。

        沈白脑海中蹦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多年后,身披将军战袍的自己跪在刑场上,尘满面鬓如霜,老泪纵横,围观的群众痛斥自己是畸变种奸细,在子弹射出的一刹那,自己仰天狂喊:“老夫为人类和联邦征战一生,满身伤痕无数,如今却被贬为叛徒!老天爷你有眼无珠啊啊啊啊啊啊……”

        沈白打了个寒颤,将手套戴了回去,喃喃道:

        “他娘的,这事还是要尽快调查清楚才行,回去的时候问问院长,知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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