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沉邡忽而起身,开口道:“诸位先停一停。”
说着,伸手虚压了压。
而后见一众官员的争执声音渐渐消了一些,沉邡道:“方大人之言不无道理,只是先前圣旨明发中外,由永宁伯提调江南江北大营,自然由其筹谋克敌制胜之策,想来以永宁伯的才智和将略,纵然江南大营盘兵额不齐,军械不整,也无伤大雅,势必能够为朝廷再立殊勋,诸位大人不必忧虑。”
他只是借此将永宁伯贾珩架在火上烤,女真这次领了五万水师,他倒要瞧瞧这一仗如何打!
至于金陵安危,诸省相援兵马后续赶到,应无大事。
可以说,这位两江总督经过先前甄铸兵败,自己吃了挂落,已经不愿揽事了。
但礼部尚书伍懋祖分明不太买帐,苍声说道:“这个永宁伯,好端端的不在金陵整军,非要跑到粤海,现在江南江北大营遇到敌情,人都找不到,如何能指望得上?”
南京都察院的右副都御史梅敦本,也开口道:“沉大人所言不差,这个永宁伯这就是擅离职守,下官以为还是由安南侯与两江总督府共同会集兵马,共抗虏寇的好。”
沉邡闻言,目光冷漠地瞥了一眼梅敦本,暗道,这人是和他有仇?
沉邡面容微肃,义正言辞说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老夫一介文臣不擅经制谋划,如是守卫金陵,与金陵城共存亡!老夫早已等身许国,义不容辞!我已经让人知会了安南侯和瞿都指挥使,想来两位军中宿将,应该有退敌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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