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珩正吃着大鸭梨,拿过手帕擦了擦嘴,道:“我写密疏如实陈奏即可,看看宫里如何处置,这种事儿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不过我想着,天子看在收缴了这么多银子的事儿,不再追究。”
之前,他的确没有想到,还以为郭绍年会像刘盛藻那般头铁,现在看来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很早就给自己留下退路。
陈潇点了点头,看向吃的“欢快”的少年,柳眉下的清眸波光微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低声道:“那也好,的确不宜再查下去了。”
贾珩道:“其实,天子这几年杀心收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人到四十,儿女渐长的缘故,崇平帝这几年虽心底猜疑防范不减,但很少因怒滥刑,或者说,人总会成熟起来。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赶上了好时候。
贾珩念及此处,凝眸看向脸色如霜的陈潇,起得身来,拿起一个鸭梨,拿过匕首,轻轻削着剩余的果皮,拿过少女的手,道:“人总是会变的,把这个梨吃了。”
陈潇清眸闪了闪,重复着贾珩的话道:“人总是会变的。”
那是因为没有人对他造成威胁,等有了威胁之时,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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