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江总督衙门,后堂书房
沉邡穿着官袍,未着乌纱,端坐在条桉之后,听主簿白思行叙完,苍老凹陷的面颊缓缓耷拉下来,默然半晌,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太保,多少文臣呕心沥血,勤于王事,毕其一生,都难得授此官衔,却为一小儿所得,苍天何其不公。”
“东翁,慎言。”卢朝云面色微变,提醒道。
这就是怨望之言了,结合着被革职留用,如是让有心人听见,再大做文章起来。
沉邡低声道:“佞幸之臣当道,忠直之士却被排挤、猜疑,罢了,罢了,不说了。”
白思行劝说道:“东翁,兵部的蒋、孟两位大人以及都察院的官员,这几天频频上疏弹劾永宁伯,说永宁伯手握重兵,有危殆社稷之忧,许是等舆论发力,另有变化,也未可知。”
沉邡道:“现在女真残余势力尚在海外漂泊,随时可兴兵来犯,朝廷怎么可能调离贾珩小儿?那些人还是没有明白。”
江南官场诸人没有明白,如此这般,只会更为坚定宫里让贾珩小儿胡闹的心思。
卢朝云道:“制台接下来有何打算?”
沉邡沉吟说道:“现在秋粮催缴,南粟北输,先帮朝廷料理好此事,其他的,隔岸观火,静观其变,当下,一动不如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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