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雪在珠帘处坐着,偷偷瞧了一眼两人,心头忐忑,这两个人…怎么还聊上了?
贾珩轻声道:“甄晴,其实当皇后很累的,六宫有那般多的事儿,也就典礼时候风光一回,真未必如王妃现在自在快活。”
甄晴:“……”
贾子玉,你是不是自信过头了?虽然你也不差……但那等金口玉言,生杀予夺,也是你给不了的。
“那你累死累活的,又是为了什么?怎么不娶着娇妻美妾做一富家翁?为何刚从河南平乱回来没多久,又马不停蹄地赶来扬州整饬盐务,这才刚到没多久,还遭了东虏的刺杀,这些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立于他人之上?还有脸说我?”甄晴冷睨了一眼贾珩,轻声道:“贾子玉,你和我没有什么区别,你我就是一类人,狼子野心之辈。”
她早就看出来,这人何尝不是权欲熏心?与她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念及此处,甄晴芳心一跳,只觉心底有股难以言说之感。
贾珩冷声道:“我怎么可能与你一样?我出生入死,费心费力,不过是为了在意的人不受伤害而已,为了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你只为了你自己,你算计你妹妹,你将甄家拖入死局,你这些年将甄家奉送的钱财,收买京营的将校,地方都司卫所武官,宫中内侍,甚至楚王……也不过是你的筹码。”
这是一次触及灵魂的谈话,每一句都是鞭辟入里,让甄晴咬牙切齿,嗔目而视。
甄晴玉颜生晕,一如花树堆雪,心头微震,怔怔地看向对面的少年,只是听到贾珩再次提及楚王,恼怒地咬着贾珩的脖子,如同叼着幼虎的母老虎,倒也没有用力,微颤道:“你个死混蛋,就不能不提……那人。”
贾珩心头一跳,几是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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