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邡打量着对面的蟒服少年,沉声道:「永宁伯,听说洪泽湖大堤水位降下,淮安府险情大为纾解,本官也就放心了。」
贾珩道:「沈大人,颍州百姓为淮安、扬州等府县做了不少牺牲,两江方面还当有所补偿才是。」
沈邡道:「这是自然,先前赵阁老和永宁伯的行文,本官看到了,由江左布政司衙门统筹银粮,馈给灾后重建、安置,徐大人和杜大人都在,此事即行办理,不会延误。」
徐世魁微胖的面庞上见着笑意,说道:「永宁伯放心,凤阳的颍州百姓,也是江左等地的父老,自能一视同仁。」
贾珩撇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徐世魁,心头有些不喜,瞥了一眼其人手腕上,并无手表,沉吟片刻,道:「几位大人,本官和赵阁老前往颍州的这几天,淮安府米价飞涨,不知何故?」
此言一出,官厅中的氛围为之古怪了下。
贾珩道:「当初沈大人和徐大人,当着赵阁老的面,可是答应的好好的,统筹后方,淮安府如今这又是怎么一说?」
沈邡面色淡漠,徐徐说道:「永宁伯有所不知,睢宁决堤,江左藩司统筹粮秣赴淮北应援,故而从淮安府、金陵收购了不少米粮,因此导致淮安、金陵粮库为之一空,再加上洪泽湖前些时日处于水位高位,城中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哄抢粮米,也使米粮飞涨。」
杜季同看着这一幕,拿起盖碗茶,啜了一口,苍老目光中见着淡淡笑意,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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