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照这个下法,只怕淮河的河堤就先撑不住了。」一个通判开口接话说道。

        其他四五位属吏,都是齐齐看向高斌。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河堤怎么修的,在场之人都知情,原该上的条石只铺了上面两层,砖石的糯米浆也未备全,平时看着漂亮,真大洪水一来,根本顶不住。

        话说回来,如果真修个河堤,以后永不溃决,那河道衙门的官员都没什么职事可干,也就没油水可捞了。

        高斌满眼血丝,面容憔悴,显然这几天也为不停下雨感到焦头烂额,看向一个眉头皱成「川」字的山羊胡老者,正是淮徐道的官员马惟芳,问道:「老马,你有什么主意?」

        马惟芳沉吟片刻,目光咄咄说道:「大人,下官以为,还是得故技重施。」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块儿舆图,低声道:「大人,您看,淮河现在水势上涨,这般下去,绝对撑不过洪汛,下官的意思是在王家坝附近掘一个口子,等上游的水泄了,下游的压力自然也就轻了。」

        郝应周闻言,点了点头,赞同道:「马大人说的是,黄河也差不多如此,他们归德府、萧县刚修的堤肯定撑不住,说不得冲垮河堤,黄河又是一次改道,那时候一改道,水势漫灌,下游也就解了。」

        自大汉承前明嘉靖年前,黄河河道飘

        忽不定,在大宗年间曾走过山东曹县,在隆治初年,又溃决向西边儿偏移,而每一次改道都是以数万人的血泪为代价,此刻几位河务官员为了自保,谈论起来毫无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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