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渭南监修皇陵,前天匆匆回来一趟,又忙着办差去了,先前恭陵坍塌,玄宫都需得重新修建,工期又紧。」甄晴柔声说着,挽着自家母亲的手,进得里厢,待屏退了下人,说着体己话。
甘氏凝了凝秀眉,问道:「晴丫头,重华宫那边儿,上次晕倒后,身子骨儿怎么样?」她来京后,听到了恭陵的事儿,还没来得及打听。
甄晴摇了摇头道:「上皇身子一直也不大好,岁月不饶人。
「那我明天去瞧瞧。」甘氏点了点头说着,忽而叹了一口气,说道:「太上皇是念旧情的人,老太太年前冬天,身子一倒下你父亲也担忧着,不知道宫里是什么想法,虽说当初老太太没少帮着太后娘娘,但人走茶凉,最终能记着多少情分,这些也不好说。」
甄雪凝了凝柳叶细眉,狭长、清冽的眸子中现出几分关切,问道:「老祖宗身子骨儿现在怎么样?」
甘氏长吁短叹道:「去年病着,看了不少太医,吃了不少补品,现在还在床榻着,一到晚上就咳嗽的厉害,喘不过来气,太医说是年岁大了,先吊着,能多熬一天是一天罢。」
甄雪闻言,眸光闪烁,如霜玉颜忧色密布,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老祖宗年纪也大了。」
老太太就是她们甄家的参天大树,一旦驾鹤西去,宫里父皇的性子,家中的事也不好说。
甘氏道:「晴丫头,你父亲让我过来,还说一个事儿,海上的生意这两年不大好做,太上皇在宫里开销又大,派往江宁织造局的内监一波又一波,今年的银子就要减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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