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轻声道:“二老爷,这是?”
贾政一概未理,只是对上贾珩那一双沉静如渊、清冷如玉的目光,一时间只觉羞愧难当,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万念俱灰的悲凉以及绝望,看向一旁的贾母,低声道:“母亲,宝玉这个孽畜,断断是不能留了!早早勒死,才是正理!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就交予他和宝玉!我免不得要做个罪人,把这几根烦恼鬓毛剃去,寻个干净去处自了,也免得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此言一出,荣庆堂中如晴天霹雳。
“吧嗒”一声,贾母手中拿着的汤匙落地,砸在瓷碗中,苍老面容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政儿,你何苦说出这种话来?”
王夫人脸色苍白,看着气得直哆嗦的贾政,颤声道:“老爷,这是又怎么一说?宝玉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又让老爷气成这样。”
元春面上现出忧色,看着自家父亲。
探春、湘云、黛玉脸上则更多是震惊。
没有人觉得贾政会再起反复,定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贾珩凝了凝眉,看向贾政,问道:“二老爷先别怒,天塌不下来,难道又有了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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