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带着一个年轻小厮,入得内堂。

        因为本就是宝玉的贴身小厮,常至内宅随行,故而也说不上什么避讳。

        这是一个十几岁,身着草绿色家丁服,头戴黑色小帽的少年,一入内堂,感受这风雨欲来的气息,面色苍白,“噗通”跪下,道:“见过老太太,太太,珩大爷,宝二爷……贾珩目光冷冽,道:“茗烟,是你说贾环是奴几辈生的?”

        “大爷,这话我哪里说过啊,我就是说小孩儿别耍赖,上一边儿顽去。”茗烟面色惊惧,急声分辨道。

        贾环这时也吃过了糕点,也知道闹将大了,以带着童稚之腔的声音,急切说道:“你说了,你就说了……”

        赵姨娘也是掐着腰,道:“蛆心孽障,没造化的种子,平时我屋里你有多少顽不了,偏偏去和宝玉房里的小厮顽,去讨那没意思……”

        “嗯?问你了?”却在这时,只见一道目光瞥来,赵姨娘正说的话被截住话头,声音渐渐细弱不可闻茗烟这时就在一旁赌咒发誓,哭着说道:“我若说了这话,管教我不得好死!”

        然而,见平日里眼睛都往上瞧的茗烟这会儿吓得大哭,贾环恍若得了鼓励,叫道:“就是你说的,你说的!”

        上方,贾母看着这一幕,也是揉了揉眉心,至于王夫人,目光深处则满是厌恶,只是还将一双目光投向那少年,看他如何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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