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均诚轻声道:“阁老,据下官所知,贾珩似是宁国旁支,由其袭爵,已是皇恩浩荡,但终究于礼法……稍有不便宜之处,如今此子上表陈辞,也在情理之中。”
想起了天子同样是庶子出身,这位内阁大学士话到嘴边,只是蜻蜓点水一下,转而提及贾珩。
杨国昌面色动了动,同样在这个话题上纠结,而是低声道:“只是国家爵位,圣上亲旨赐下,诏书明发中外,岂容他随意推让?”
这边厢,崇平帝已经接过奏表,展开而看,他倒是好奇,这贾子钰能在奏表上说些什么?
崇平帝垂眸读着,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行丰润雅致的馆阁之体,而后细读。
这位帝王原本心不在焉的心思,忽地端容敛色,目光深凝,原本阅览速度很快,但渐渐放慢了速度,到最后两段,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读着。
许久,抬起头来,目光复杂,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似乎忘了这贾珩只是一个年岁十四的孩子。
年少失怙,寡母守节将其养大,与他践祚改元同龄……
字字如山岳,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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