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坐在办公室里的杨局足足七八秒的时间没有回话。他眼看窗户外面的黄昏云下,周云尘当年死于非命,横死街头尸首惨不忍睹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死的太惨了,也太突然了。彼此记忆明明还停留在一起上警校一起成为警察一起抓贼一起高升,一起在大排档里啃小龙虾喝啤酒,一起在警厅里穿着警服对着国徽威严敬礼,一起谈论各自儿女初长成的点点滴滴。那些记忆没有先兆地戛然而止,换成了烈士葬礼上花圈簇拥着的一张黑白相片。

        杨局在电话里公事公办严肃认真的说:“这次案件涉及东昌市巨大地下毒品交易以及南安市公民的人身安全,我意图调派你去东昌代表南安警方协助办案。周支队长,你愿去么?”

        周阆呼吸了一轮,正声道:“我服从组织一切安排。”

        “很好。东昌那边也会有人和你进行接洽刑侦工作。”说完这句话,杨局就把电话挂了。

        周阆把手机收进口袋里,在短暂的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该去哪。

        回警局?他已经下班了这几天他都是在医院睡的。回去医院?顾非声的亲人还在,他一个外人去掺和什么。

        沉默了好久,他开车回了家。

        推开家门,依旧是一个人都没有。他从未告诉过别人自己在养父去世以后其实很怕回来。脱了鞋赤脚走进偌大的房子,拧开煤气灶给自己在灶台上煮了一碗没油没盐的白水面。面是两个月前买的,过期了好几天,但吃起来还是没什么问题。

        吃完饭后他给养父的案前换了新水,把已经干枯的花和水果丢了,换上了刚从外面买回来的新物。在牌位前站了半个小时后,他去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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