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下来授课时,他本以为事情相当轻松,将“试讲”都没有放在心上。东荆包吃包住没有花费,也不存在耽误回家任务的情况。不过多留十天,教教幼童罢了。他在家中也曾与所请大儒一起为幼儿开蒙,怎么也不会在这上面出岔子。

        经过在他眼中简单的墨学测验,他敏锐地感受到了接待他的人的惊叹与高兴,那时还嘲笑过齐国人没见识。

        可正是他觉得简单的开蒙,让他又气又怒,连进入学舍都不曾,就与引他来的学官僵在了原地。

        “为何如此羞辱于我!我现在就要走,快些拿书来。”

        学官扫了眼被丢在屋中的学生,自己的课刚开了头,就和这间学舍的学生一起停下,这新夫子分明来自文风鼎盛的楚国,却如此胡搅蛮缠、耽误时间,实在是让人生气。

        他额上青筋直跳,压下怒气,硬邦邦道,“安郎若此时走,试讲不成,就还不是我东荆夫子。”

        安五郎气得厉害,但教养让他克制住了,压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四个字:“言而无信!”

        学官气笑了,“安郎何出此言?说好的聘请要求,你一字未授,就要离开,难不成还要我们赔不是?”

        “哈?”安五郎一甩衣袖,指了指门内,“你们请我来授墨家经义,我便为夫子师长!出入学堂不说尊卑有礼,也该整洁敬畏,他们呢?这真是你们上课的东荆学子,不是来凑数的腌……?”腌臜。

        他把难听话咽了下去,但对面的学官很清楚他想说什么,神色愈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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