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走到尾声,门外传来一阵呼喊,“小田呢?他媳妇生了!干啥呢人跑哪去了!”

        水泥工坊负责人旁边,还在写字的副手错愕地抬头,手中炭笔咔嚓断成两截,薛瑜的惊讶很快变成了笑容,“这是鸣水工坊落成以来出生的第一个孩子吧?我今天也算是沾了你们的福气。正好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快去看看吧。”

        副手小田神色恍惚,一叠声地道谢,已经快说起胡话不知道对面是谁了。稳重些出身孤独园的负责人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推小田出门,“赶紧过去!”

        无论许多年后的后世如何,如今的人们对成家立业诞育子嗣还是极为看重的,甚至还有不生孩子就不算有一个完整的家、正式扎根落脚的说法。说法里到底有没有为了鼓励生育的煽风点火暂且不论,但众人善意的欢笑都不似作假。

        薛瑜结束了谈话离开时,天色已暗,朗朗的读书声伴着鸣水未停的部分工坊内声音,汇聚成一曲奇妙的乐曲。正往外走,一人抱着一个襁褓冲了出来,堪堪在侍卫们阻止前停下。

        临近傍晚时恍恍惚惚跑出去的小田,嘴角快咧到耳朵根,望着薛瑜往前递了递他手中的襁褓,大声喊道,“殿下,您看!”

        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被不靠谱的父亲托在半空,皱巴巴通红的脸像个猴子。薛瑜在会议结束后的闲谈里知道了小田和妻子的经历,直到颠沛流离走到鸣水,进入诊治和救治阶段后,他们才知道越来越瘦的妇人腹中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见薛瑜同意,侍卫们才放了小田靠近,离近了看越发能感觉到婴儿的瘦弱,七个月的孩子瘦得像只小猫,不仔细听都听不到呼吸声。

        新的生命来到了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上。

        婴儿的呼吸就好像,跌跌撞撞走到鸣水、差点连命都保不住的流民们,他们的生命也曾摇曳若风中残烛,即将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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