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时带的人不多,一路轻车简从加快速度赶路,如今天边晚霞漫开,又是一天即将结束。而在这夜晚将要到来的时候,平日里省着用的火油烈烈燃起,将墨蓝色的夜幕破开,远远都能看到草原边缘一片明亮火光。
李麦远远地冲着那边挥手,喊着号子填埋新的半干草料的众人挥起手仿佛一片浪潮,“殿下回来了!丰收啊!”
晚风送来草料的味道,里面混了一点酸味,薛瑜仔细辨认后才敢确定并不是腐烂的味道。一行人驱马向前,挖开一点口子的第一口青贮窖在火光下被照得一片黄绿,草茎上多少沾了一点附近的土,但瑕不掩瑜,比起旁边刚割下晒到半干的苜蓿,意外地柔软多汁。
薛瑜检查完青贮结果,确定他们都是按照严格执行,忍不住笑了一下。见薛瑜检查完,农户们将挖出来一条小口最边缘的一部分青贮苜蓿拿出来喂牲畜,又小心地封好开口。他们不懂什么叫氧化,但清楚地知道这是为过冬准备的草料,最初的一亩收成拌上干草,就能吃好一阵,不能太早消耗。
此前拿出来尝试着喂了几只鸡和羊的青贮苜蓿如今想想让人心疼得厉害,主动送上自家牲畜的农户咧开嘴,“嘿,我这是苜蓿喂的,我可得留着好好炖了,尝尝有没有什么新鲜味道。”
他夸张的表现引来一阵哄笑,人群里想抱怨的声音被压了下去。在新的青贮窖里踩着石板将新一拨收割的苜蓿压实的青壮们重重跺脚,简直浑身都是干劲,“嘿呀,用力,没听宫丞说吗,压得越实,能放的时间越久!”
“湿草比干草好,今年的马场能多几口粮吃了。看这样子,掉膘掉不了太多。”
“唉,要是多种点就好了,没准今年还没多活几只小鸡仔。”
“我家猪也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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