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几张边缘不整齐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纸上是一个稚嫩的笔迹所写。看得出来药方开出的时间各不相同,有些歪扭的稚嫩笔迹后来变成了在药方边缘写下的锐利锋芒的墨痕,又变成了薛瑜见过的漂亮飘逸字迹。
这是方锦湖这些年记下的钟夫人的药方,薛瑜意识到。最初他可能还没有要求医者写下全部内容,像太医署医案一样记载全面的能力,于是他靠着记忆复写出来。后来他拿到了药方,备注上记录医者的诊断。
医正补了一张他刚刚在地上草草写就的医案药方,薛瑜拿来一看,这张药方与新的那部分纸上药方接近,最重要的是,医正写下的诊断是,“郁结于心,气血凝滞,精亏神乱”这与新的药方上方锦湖的备注一致。
而旧的那些诊断却是,“七情内伤,阴阳失调,惊乱失志”。
“癫狂分阴阳二类,旧时所诊为阳,如今所诊为阴,药不对症何来痊愈?”医正痛心疾首,方锦湖站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看上去倒有几分乖巧。
薛瑜听他数落了一会,听明白了,以前方家给钟夫人请的医生诊出钟夫人是被惊吓所以疯了,类似狂躁精神病的判断,但是现在新的医生诊脉后发现钟夫人其实应该是想得太多身体又虚弱慢慢产生的不正常。过去的治疗方向与她的真实病症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说是火上浇油,如此,根本不可能治愈。
薛瑜垂眼看着隔壁方朔的院子,感觉额角砰砰直跳。她忽然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杀他,死亡对于方朔来说,实在是便宜他了。
原书里钟夫人在佳节知道女儿被害死丢出家门,冲出去寻找时,该有多绝望?
“啊,还挺热闹?都在这里干嘛?”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传来,方嘉泽不耐烦地推了推拦住自己的侍卫,“做什么?我在我家里去哪也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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