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瑜表情差点裂开了,苦笑道,“儿这次魁首侥幸居多,去到营中也是跟着各位将军习武,哪里教得了旁人?”

        皇帝好像也只是随口一说,看薛瑜恢复过来就放了手,“你这杯子里是什么玩意,软趴趴的,不玩木头改玩泥巴了?”

        不怕他问,就怕他没注意。薛瑜笑笑,“儿正欲与您说起。此物是之前听胡商说起,初凝若泥,干后若石,名为水泥,儿私下自己试做了些,就是这个了。要是把它铺在地上,马车走起来都几乎不会感到颠簸。”

        “哦?”皇帝对她时不时搞出来点新东西已经习惯,并没有细问来历,听到硬度描述才提起了些兴趣。拿手中石头碎块丢了一下,眼看就凹进去一块,他瞟了薛瑜一眼,“干后若石?”

        虽然配比和制作方法是她提供的,但薛瑜也拿不准现在的简易版土制水泥需要多久干透凝固,她无奈道,“这不是还没干吗?”

        “那等干了再拿来与朕说吧。”皇帝兴致缺缺地转过头,手中用力一碾,石粉簌簌而落,“快回宫了,你的马车何时能让朕瞧瞧?”

        要不是皇帝说起,薛瑜还真差点把弹簧马车忘了个干净。“应该快好了。”她有些心虚地做出保证,打定主意等会结束后往兵械坊跑一趟,趁皇帝心情还可以,迅速提出请求,“儿既为宫令,陛下能否允儿打理部分行宫道路?道路部分以水泥铺就,也好回宫前一起看看弹簧马车与水泥的效果。”

        皇帝想了想,“可。但不得调用行宫出产和所收税赋。”

        自己掏腰包做产品展示嘛,这个薛瑜熟。行宫和附近公田的产出与旁边军营的军饷等等息息相关,别说花一点,花一文钱大概薛瑜回度支部就能看到乔尚书的痛苦面具,为了老乔别多两个将军来围追堵截,薛瑜答应的很痛快。

        带着鼓进来的兵士们已经排好了队形,一面面鼓的鼓面颜色或深或浅,大小不一,但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上面或多或少有着擦不干净的陈旧血痕。鼓声阵响,为首一人开腔长吼,“岂、曰、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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