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所来这数人中,为首那个器宇不凡之人未有开口,后头从者中一人出声喝问道:“尔等何人?”
话音入耳,程嘉听得清楚,这人所说是凉州口音,心头顿紧,不用他吩咐,许定等虎士或前卫,或两侧摆开阵型,结就小阵,铛啷啷抽刀在手,挽弓搭矢。对面数人唬了一跳,慌忙退后数步,也都分别摘取兵器,眼睁睁看着两边便要一场血斗展开,对面那为首之人神色微动,举起手来,示意从者不要动手,复又上下打量程嘉,说道:“闻足下口音,可是冀州人?”
——其实无论是刚才程嘉的问话,还是对面这拨人那从者适才的问话,以及此时这人的问话,他们说的都是洛阳官话,但程嘉也好,对面的这拨人也好,到底不是洛阳本地人,而且此前也没有在洛阳长久地待过,因此说出来的洛阳官话,不免就会带着他们各自浓重的地方口音。
程嘉不做回答,只是拽开挡到他身边的爱仆,也细细打量此人,脸上显出猜疑之色。
对面这器宇轩昂的为首之人,又开口说道:“敢问足下,可是冀州程君昌?”
程嘉讶然,问这人,说道:“足下何人?”
程嘉此语虽不是正面的答复,但对面这人却从程嘉的此句反问中,知道自己猜对了,神色放松下来,露出笑容,把手中的剑还回鞘里,上前两步,下揖行礼,说道:“仆安定皇甫郦。”
安定郡,皇甫郦?
程嘉蓦然想起一人,惊诧说道:“足下是故车骑将军皇甫公从子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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