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郭汜怒道:“荀贞之詈吾辈为贼,妄言合关东兵共击吾等,吾等不发兵去攻他已是难得,却怎么竟还要授他显贵重职?这岂不是自弱威风,涨他志气么?”

        李傕亦忿忿,然因知贾诩高谋,强忍住怒气,问道:“为何?”

        “镇东以击诸位将军为名,他今如挡不住贵职的诱惑而接诏拜,则是前后不一,必为天下共讥嫌之。其人虽善战,拥一州地,而如为天下共嫌,日后将不足为虑矣。”

        “如他不接呢?”

        贾诩撩了撩胡须,微微一笑,说道:“不接亦无妨。”

        “此言怎讲?”

        “镇东污蔑诸位将军是贼,诸位将军反给其封拜,如此一来,他不也就成贼了么?即使他不接封拜,而诩以为,山东州郡亦必会有人趁机因此而斥责他,说他‘凛然托以大义,实与诸位将军同党’,离乱其军心,此其一不妨也。镇东如此污蔑诸位将军,诸位将军还给他封拜,正可以此向朝中诸臣、海内士民示诸位将军之宽仁,此其二不妨也。”

        听完了贾诩的话,李傕、郭汜等细细思之,悉以为然,遂乃有了封拜荀贞的这道诏令下来。

        汉家制度,将军之号,贵重无比,尤其本朝以来,莫说重号将军,便是杂号将军亦不常设,凡领兵出征之将,多以中郎将授之,皇甫嵩、朱俊、卢植昔分讨黄巾,可谓荷汉家安危之重任尽於此数人之身,而最初时给他们几人的授任职号,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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