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襄国令么?”

        “我只知襄国令之名,听说他叫姚昇,是前几年的扬州茂材。”荀贞回答邯郸荣时嘴角含笑,看似没有异样,实则心中略生羡慕。羡慕的不是别的,正是“茂材”。

        本朝之察举,重要的岁举常科有两个,一个是孝廉,一个是茂材。两者相较,茂材更高重。

        孝廉主要由郡举,茂材则主要是由州举,很多人是先被举为孝廉、复被察为茂材的。因其位高,人数也就少了,像豫州这样的大州,一年所举之孝廉数十人,而茂材,依照汉家制度,一个州一年只能举一人,加上三公、光禄勋、司隶以及位比公的将军每年之各举一人,总计每年整个帝国也才不过才近二十人,尚不及每年所被举之孝廉的十分之一。

        人少位高,在任用上茂材也就远比孝廉为重,孝廉多被拜为郎官,之后可能会被外放为县令、长,而茂材起家就是县令,个别茂材甚至起家就是二千石。

        荀贞听说这姚昇今年不过刚三十来岁,在襄国县令任上已待了两年,也就是说他被举为茂材时还不到三十。这实在令荀贞颇为生羡。

        受后世影响,荀贞很有点进士、翰林的情结,孝廉、茂材与郎官就如同是当代的进士、翰林,而他如今虽位比二千石,可看他过往的资历,却既非孝廉出身,也非茂材出身。

        皇甫嵩上书请求朝廷把他从颍川调入军中、为佐军司马的理由是他“明习战阵之略”。征举“明习战阵之略”不是常科,是特科,是因为黄巾起事了,朝廷才不得不下的特诏,究其本质,与前代每逢战事之际便往往诏令举“勇猛知兵法”、“武猛堪将帅”者一类是相似的。荀贞身为“荀氏子弟”,发家却不是孝廉、茂材,而是“勇猛知兵法”,他对此是常以为憾的。

        他现已是比二千石的大吏,不可能再被郡、州举为孝廉或茂材了,这个遗憾却也只能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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