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婢没立刻松手,手指碰了他一下。
这是不寻常的动作。荀贞微愕。迟婢略抬起头,眼往堂外瞟了下。
荀贞心道:“她这是在提醒我快走么?她从外边来,来即提醒我走,小夏也不断地以目示意堂外两侧,看来我猜对了,堂外必有埋伏。”不动声色地举杯缓饮,寻思定计。提前离席,张直怕会不让。强走,他既然埋伏了人,一样也会动武。己方只有三四人,怕会吃亏。
他想道:“以今之计,只有趁张直的心神全不在我身上之机,趁他不备,骤然发难,将他的气势压制住,我才能趁机离开。”骤然发难也是需要借口的,借口从何而来?他把酒饮尽,将酒樽还给迟婢,有了计议,想道,“便效迟婢,从敬酒上打开局面罢。”
……
给谁敬酒?从谁那里打开局面?直接从张直下手不合适,万一弄巧成拙,反激得他性起,得不偿失。他的目光往席上扫了一遍,选定了目标:“费畅最合适不过,且看我敲山震虎。”起身笑道,“今夜承蒙张君邀请,认识了在座诸君,幸甚至哉。贞便借花献佛,也给诸位敬一敬酒吧。”不等张直等人反应过来答话,自顾自跨步出席,径直费畅座前。
费畅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荀贞端起他案上的酒樽,敬道:“费丞是本郡郡丞。在下忝为下吏,祝君长寿多福。”他一脸笑容,费畅不好推辞,勉强接住饮下。
荀贞亲手把酒添满,又举起敬道:“费丞不但是本郡大吏,还是下吏的前任,再敬费丞一杯。”费畅蹙眉不乐,但无话拒绝,勉强又饮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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