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身形高大健硕的人与幔帐擦肩而过,卷着一股北地驱寒药草的香气,在身后隔间落了座。为首之人雪白的发束发,被一只淡金色的图腾面具遮住半张脸,经过时有意无意地回过头,朝着低垂的帷幔看过来。

        面具后那道冷锐目光仿若实质,临思言倒酒的动作未抖,抬起酒坛时却还是将一滴酒洒在了桌上。

        “这天霁人真奇怪,大白天喝酒还要拉帘子。”领头的没说话,隔墙传来洪钟般一道声。

        “指不定有美人在怀,怕叫人看见呢。”此言一出,另两人立刻哄笑起来,毫不避讳地言道:“不如兄弟我去掀了他的帘子,叫国师开开眼。”

        顾辙野死死地抓着酒碗,指骨微微泛着白。临思言瞥了他一眼,小口啜着清酒,倒是悠然自得,毫不担心。

        “自己想看就直说,国师大人才不稀得看那些个玩意儿。”

        先提议的那人被挤兑,嚷嚷着非要过来看一眼,又叫同行两人拉住好一顿揶揄,引得酒肆中人纷纷侧目。直到小二提了酒过来,一直未说话的男人轻拍桌案,这才俱都安静下来。

        “爷,尝尝。”有人倒了酒推到那人面前,“醉倾城,祁连名酒。”

        “这酒是当年祁连王归顺时呈给天霁皇帝的贡酒,金贵着呢。那些黑心商人将酒带到伽蓝,都翻十倍百倍的价卖给咱们。”

        男人端碗饮了一口,微微摇头,“是好酒,却不是天霁女帝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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