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晟怀愣怔，偏首瞧她。
男人狭眸杳冥，沉默凝着她时更是深不可测，小朋友下意识地想逃，但她很快忍住了，转而仰起小脸，认真与他对视。轻捏起的拳头像攥了一朵准备送出去的花，小姑娘的眸儿澄澈，r0u散了诸多情绪在里头，坚定、恳求、难为情，还有些什麽其他过於慎重的东西……头一回见，却是悉数见底，什麽事都藏不住。
他看懂了。但她对待他时，不该是这个样子。
戚晟怀淡淡一笑，微微後仰，率先撇开目光。他屈起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好半晌，一贯慵懒的嗓音起，不甚在意，也没当真：「可是，叔不跟nV孩子出去约会呢。」
男人的视线稍稍抬起，「当然，亲侄nV也不。」
声音在耳际流过复淌走，言词寥寥，话音仍带着笑，却无端给人一种冷淡而疏离的压迫感。男人第一次待她如此，在她尝试冲破彼此之间的那层薄雾时。
韶暖哪会不明了对方的意思？无声的疏远是提醒，是距离，姑娘默默歛下神情，一瞬的失望浓於眉眼之间，她悄悄将手背回身後，再仰面时，已是如常模样。
「不是约会，叔叔。」韶暖抿起唇角，平静改口：「是老师邀请我出席圣诞节的慈善表演，所以才想问叔叔愿不愿意来听我演奏，可以留个家长席给你。」
家长席啊……戚晟怀舌尖抵後牙槽，耐人寻味地轻笑一声：「圣诞节那天是麽？」指骨摩挲过袖扣，金属光泽韫於瞳眸之中，琢磨顷刻，便聆他嗓音轻而缓，像是舍不得惊动眼底细碎的光。
「行，叔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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