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美人急切道:“但去到哪里都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养在闺阁中的女子,嫁进哪家门、嫁给谁,从来身不由己,左右不过是东家的权贵抑或是西家的高门。哪家豪门的后院不是勾心斗角你争我抢?做天子的嫔妃,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总好过去给别的人当妻妾!”
“倘若有的选,我情愿不进这天家苑囿,做寻常百姓夫妻,倒也省心。”
“聂妃姐姐!”
“好了,我已交还册封文书,不再是陛下的妃子,你改改口吧,叫我一声聂姐姐都算是抬举我了。”
荣美人咬牙不甘:“我与姐姐两个投在萧妃门下,可谓是相依相存,今朝姐姐却要弃我而去……”
聂氏打断她,反问道:“萧妃是什么好人吗?何故去为虎作伥,难道就为了她赏的一口冷饭?”
荣美人不出声。
聂氏继续叹息道:“我的家世并不突出。父亲在世时,执意将我送进宫,以期我能得陛下青眼为他挣一段前程,后来整个聂家被罪案牵连,父亲郁郁而终。家里呢,兄长没一个有志气,父母故后他们游手好闲,只晓得不断地在我身上吸血,我屡屡拮据给不出,他们便不再同我来往,这么久恐怕早就忘记宫里还有一个小妹了。”
“无人惦念我,我就要自甘堕落,在宫里蹉跎到白头吗?我常常想,如果老天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什么样的选择?我想过很多,我的女红很好,母亲还把一手酿酒、做蜜饯的手艺全教给了我,我要是能出去,找一处地方落脚,有些本钱,能雇上一些人,不说大富大贵,但总能把日子过起来。”
荣美人望她憧憬的神情,动了动嘴唇,嗫嚅道:“学人做商贾,恐是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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