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地观察着这位黑魔法师的黑袍监察罗威尔,终于开口了:“这就是……你的信念吗,杨,你追求的,是无愧的道路?”

        “是啊。”杨秋坦然地道,“我年轻的时候体验过愧疚的滋味,不得不说,那真是让人极其难受。你知道的,罗威尔,施法者无法像你们苦修士那样以神明的神性为锚,将信仰的正神神职当做自身的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行。施法者一旦对自己的坚持产生怀疑,那就离失控不远。”

        “正因为认识到愧疚是多么危险的事,让自己问心无愧就尤其重要。”杨秋坦率地一笑,“你们所认为的我对某位爵士的残忍也罢,这些在你们看来污浊不堪的邪恶亡灵也罢,都只是做事的手段,只要目的是能让我无愧于心的,那究竟是残忍还是慈悲,是正义还是邪恶,都不重要。”

        “我明白了。”罗威尔抬手制止对方,深切地后悔起自己为什么要去好奇这位黑魔法师强大的秘密……就连他自己对这个疯狂黑魔法师的话语都产生了动摇,这种不亚于古神秽语的语言,实在不适合让护教士们听到,“卡摩尔的事,就此结束。安德烈?”

        “……是。”安德烈仍然低着头,不肯让杨秋看到他难堪的脸色。

        对方直接地表示出妥协态度,杨秋当然也不是非要在口头上争论出输赢的人,当即笑着表态:“能解除误会最好不过,罗威尔监察,下次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再来塔兰坦。”

        好歹是以后要长期相处的邻居,杨秋当然不会跟圣教士军团把关系搞得太僵……

        这是杨秋第二次意有所指地提起塔兰坦。

        罗威尔当然听得懂这个黑魔法师的意思,深深地看了杨秋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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