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牧师夫人,在太阳落山前将这些尸体运送到森林里,挖坑将他们掩埋。
本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当他接触到那些被人杀害的尸体时,心里的防线却被突然攻破了。
有些人死亡的时间不长,他是被人用刀刺破了内脏而死的,死状狰狞凄惨。他的大动脉被锋利的长刀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入、贯穿,鲜血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流了一地,此刻他躺着的木板上,还淌着一滴一滴的暗红血迹。
他的衣衫早就被鲜血染红,胸膛上就像被恶犬啃食了一般破碎不堪,心脏、肠子等器官暴露在外,猩红的、破烂的。他身体里吐露的器官上,还有几只苍蝇在上面抢食盘旋,地下室冰冷的空气不足以毁灭这些苍蝇的热情。
安斐冷伸手搬起可怜人的尸体,苍蝇发出被抢食的震怒,朝着他飞扑过来,他不得不攥紧了死者。淋漓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
触目惊心的血迹刺痛了他的双眼,冰冷、滑腻的手感让他浑身战栗。就像被人给了当头一棒似的,安斐冷的后脑传来一阵钝痛。
四处迸溅的鲜血,凄厉惨绝的厮喊,悲痛无助的哭声同时在脑海中浮现。他手里的血迹,好像是亲人的,滚烫刺目,又似乎是仇人的——他瞪大眼睛努力想看明白,然而这究竟是谁流的血,他早已分不清了。
斑驳纷杂的画面与凄惨刺耳的声音混乱而飞快地闪现在面前,让他快要治愈的头疼越发剧烈了,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捂住脑袋强行镇定。
冰冷的地下室里,死者们无声地躺着,死一般的沉寂在空气中回荡,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继续处理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