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你再猜哈,这老头来这儿要做什么?”
封马抱着胳膊,蓦地抬头,一双通亮的眼睛倒映着皎洁的月光,诚挚又天真,让人不忍用言行打碎。荆藏觉得自己是迷糊了,才会张了张嘴,问了一句:“什么?”
得到回应,封马也并没有格外的惊喜神情,脸上带着令人舒适的笑,依旧从容地叙述,像是在讲一个故事:“那个老头要住店,他一个人订了个大床房,却让蓝娃把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备了两份,连吃饭用的筷子都是两份的,吃面条,要两份,一份放辣椒,一份不放。荆藏,你说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月光如水,这时不知谁家的狗被惊动了,叫了两声,接连地带起许多家的狗都开始嚎叫,在孤寂的夜里,层层叠叠的声音飘走了,渐渐淡去,显得空旷而辽远。
在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几秒钟里,封马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在极远极远的高原藏地上,传来一声声应和的哀嚎,那应该是藏地的训犬人家里的藏獒。
“那个老头,”他接着说道,“带了个很大的背包,包里是个很沉的木盒,里面装着的是老头逝去的爱人的衣服灰烬。”
封马额前的碎发被徐徐的清风吹起,又落下,他觉得有些痒,便伸出一只手,在脸颊上轻轻地挠搔。
两个人的眼里,出奇一致地,都没有悲伤或同情的情愫。
就像在听一个平常的故事,封马忽然轻笑了一声,“甚至都不是骨灰,老头的爱人死于一场船难,尸体没找到,只找到了件碎花衣裳,老头就把衣裳盛在盒子里,独自一人带着‘爱人’来到亚丁,他说他要去三怙主神山,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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