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被掀开了天窗的地下室里已经积攒了薄薄的一层积雪,三个房间门口的空地,也被坠落的碎砖烂瓦堆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包,那坟包的边缘处,尚且能看到两具早已冻僵的尸体。
他记得清楚,那两具尸体里,有一具本来就在三楼的某个房间里放着,另一具,则是他亲自用爬犁拉回来的,小婴儿加琳娜的妈妈——芬妮特同志。
“哗啦”
伴随着卫燃用那根烧焦的木梁撬动坟包上的砖瓦缝隙,一坨仍旧被水泥黏连在一起的砖块也滑到了坟包的脚边。
“嘎吱,嘎吱”
在这根浑身焦黑的木梁自身发出的让人牙酸的些许噪音之中,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木梁另一端的卫燃也感觉到身体在缓缓下降,同时另外一坨碎砖也被撬动滚落到了一边。
丢下木梁,卫燃又徒手搬开一块块的砖瓦,总算在忙碌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将第一具冻僵的尸体挖了出来,接着又将第二具尸体挖了出来。
没有急着搬运这两具尸体,他在起身之后,愈发习惯的适应了低血糖的眩晕之后,这才拎着那根焦黑的木梁走进了原本温暖的地下室,开始缓缓撬动更大的一堵倒塌的断墙。
努力了几次无果,他这才停下来,转而用手里的木梁支住了断墙,随后循着记忆找到了维亚太太的位置,默不作声的坐下来,耐心细致的,一块块的搬动着那些碎砖,寻找着被掩埋的维亚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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