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禅机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问道:“如果你不是在为我的错而惩罚自己,又为什么会把自己封闭起来呢?”
梓萱仿佛怒极反笑,“哈?把自己封闭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当然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否则你为什么不去交朋友呢?”他说道。
她呛声道:“首先,我有没有朋友,不劳你操心!其次……交朋友也不用现在交,等以后我工作了,有大把的时间交朋友!”
江禅机相信她是这么想的,但她实际上是在安慰和欺骗她自己,她现在对于交朋友这件事已经极为敏感和戒惧,正所谓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而他就是咬她的蛇,因为不想再受伤害,不想再受痛苦,她选择躲开所有人,甚至连她妈妈也有所疏远。
“你是怕在大学里交的朋友,还是免不了在毕业时分开?”他又问。
梓萱已经出离愤怒,脸色一连数变,若不是顾忌到屋外还有大人,她几乎会咆哮起来,“你又在自以为是地揣测我!我跟你没什么话可说了!”
她铁青着脸负气闭嘴,撇开视线盯着黑乎乎的电脑屏幕,目光里燃烧着两团熊熊火焰,像是打定主意无论他再说什么都不予以理会。
江禅机悲哀地注视着她,他的内心就像她一样绝望,她当时受的伤太深,年纪又太小,性格又特别固执,尽管他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却无力为她开解。也许若是他不激怒她,还可以维持表面正常的交流,他可以像踏入社会很久的成年人一样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告诉她人生还有很长、鼓励她向前看,轻松地完成文华阿姨交给他的任务,然而这些触及不到灵魂的漂亮话真的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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