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号再次撩被子下床,又去上厕所,可能是因为被大量输营养液的原因。

        不过这次她上完厕所,又利用病房提供的一次性牙刷仔细刷了牙,并用湿巾擦了擦脸,把盘着麻花辫发髻散开,回到病床上就把病床的靠背放平了,缩进被子里。

        “你要睡觉了?”江禅机问。

        她没回答,翻身冲向另一侧。

        他也去厕所里刷牙、擦脸,回来之后关上电视,又关上吸顶灯,只剩走廊里的夜间照明灯还亮着。

        “晚安。”

        他也钻进被窝——医院的病床和被褥真的好舒服,比他出租屋里的硬板床和旧被褥舒服得多啊,简直不能比。

        尽管如此,他却睡不着,竟然罕见地失眠了。

        也许是换了陌生的新环境,也许他早已习惯于单独睡觉,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睡着一个陌生妹子,而且是一位敌友难分的陌生妹子,说不定半夜会用毛巾勒死他的那种,他如何能安心入眠?

        不仅是他,旁边的病床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头发摩擦床单被罩的声音,显然33号也在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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