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队还没有统一意见,夏菊花的答案也很模棱两可:“这得等公社的通知吧,上级咋决定咱们就咋交呗。”
得嘞,自己问等于没问,夏洼大队的会计跟所有做会计的人一样,都是有耐心的好脾气,没因为夏菊花不给准确答案不理她,还问她烧砖干啥。
这个夏菊花能回答,也就说了,听的夏洼大队会计直羡慕:“你们生产队去年漏粉儿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我还让夏龙替我漏了些呢。就是知道的晚了,没漏多少。”
“其实现在要是没事儿的话,先把红薯淀粉晒出来,将来漏粉就容易多了。”夏菊花说着自己的经验:“冬天烘干淀粉太费时间,要不我们也不用特意盖房子烘淀粉。”
“那你们生产队现在咋不都晒淀粉呢?”会计似乎随口问了一句。夏菊花不能告诉他,自己怕齐小叔今年也不放过平安庄,再让平安庄把全县的红薯都漏成粉儿,那么一来平安庄现在把红薯全绞烂了也不顶用。
冬天该忙还得忙。
“这不是怕秋后马上要修渠嘛,修上渠谁还有工夫干这个。”
会计跟着点头:“那倒是。对了夏队长,听说你们大队别的生产队都跟你们学会漏粉了,要是今年别人去学,你们还教不教?”
夏菊花就有点儿为难:“会计,不瞒你说,要是去年学的话还能教。可今年的收成你也知道,粉条不如红薯顶饿,我们生产队的社员都是自己家少漏一点儿,谁知道他们啥时候漏呢。”总不能为了教你们,人家还把自己家的红薯全漏成粉。
虽然今年平安庄的人是打算这么办,可夏菊花不想大家把学漏粉,当成想学到了平安庄就能到学的东西——谁家有亲戚愿意教,那是你们的亲戚情份,她这个生产队长不做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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