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安庄的经验,每个生产队至少得有四台绞浆机才将将够各户不费时间的绞红薯,只有两台的话怕是会引起纷争。
不过那是别的生产队的事儿,自有各自的生产队长处理,夏菊花犯愁的是烘干的问题。现在天气虽然快到六九了,寒冷依旧肆虐着北部平原,大家不得不继续让出人住的火炕,好把湿淀粉尽快烘干。
“要是多空出几间房子来就好了。”夏菊花无意识的感叹一句,倒让五爷眼前一亮:“这个让各家自己想办法,想多挣钱就得不怕受累也不怕受罪。”
千百年来,老农民不就是凭着这两条,如同夹缝里的野草一样,生存繁衍下来的嘛。夏菊花通过妇女们自己定量的事儿,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大家不是不会想办法,而是习惯了服从。
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他们会迸发出超出想象的创造力。因此对五爷让自家想办法的事儿,夏菊花当然点头:“行,回头我就让志双住到我西屋去,把他住的西厢房腾出来,两铺炕都烘湿淀粉。”
刘志双没啥意见,现在只要亲娘能下地,哪怕骂他两句他都愿意——亲娘躺在炕上的这几天,刘家兄弟都跟没了主心骨一样,干啥都想去正房问问亲娘的意见。
见刘志双答应的这么痛快,夏菊花想起了一件自己忘到脖子后的事儿,把儿子儿媳妇都叫到跟前说:“齐卫东给了我一张自行车票,你们看咋买合适?”
刘志全跟王彩凤对了一下眼神,小心的说:“娘你说让谁买就谁买。”
刘志双就直接多了:“娘,要不还是你买吧,以后你上大队和公社开会,骑着多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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