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刘志双心里叹了一口气,脸上还得挤出笑来问:“娘,咋啦?”
“没事。我就是算着从秋收之后就没下过雨,按说往年这个时候都咋也该下场雪了,也没下。这天是不是太旱了。”
刘志全点了点头:“是比往年旱,听三叔说要去渠呢。要是渠修好了,来年咱们村的水浇地能多出几十亩,秋天能多分点麦子。”
修渠管什么用,河里的水都没了,修好的堤能抽出水来?夏菊花能想到的就是:“要是你们两个都去修堤的话,一天得带斤半饼子才够吃。”
刘志全听了有些纳闷的问:“娘,咋是我们两个去修堤呢,你不去?”修堤在农村来说也是重体力活,给的工分高,往年这样的活计,娘总会冲到前头。
看着这个有口无心的大儿子,夏菊花连摆手或是摇头都省了:“娘老了,干不动了。以后就不跟着男人一起干活,生产队跟我这么大岁数的妇女干什么,我跟着干点就行了。”
啥?刘志全和刘志双一起看向娘,这可不象娘能说出来的话,娘什么时候认过熊服过软,怎么就说老了呢?在他们的印象里,娘一直都是能干的,不管多苦多重的活计,娘都低着头干完,从来不说一声累。
借着昏黄的油灯,两个人发现娘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皱纹,眼角和嘴角都有点向下耸拉,坐在灯下的身影也没有印象中的挺直,两肩向前、后背拱起一块,好象人故意缩起来一样。
刘志全和刘志双知道,娘不是故意示弱的人,那就是她的确露出老态。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刘志全和刘志双没法给出答案,因为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目光已经不再局限于娘,有了更让他们关注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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