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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紧手中的刀:“明天日出。早一刻也不可能。除非我死。”

        沉凤鸣口中叹息:“你定要逼我如此。”

        他右手动起,十五立时横刀:“来!”

        可是沉凤鸣没有出手。他只是掀了掀依旧滴水的衣摆,席地在洞口坐下了。

        十五一时未明所以,“你干什么?”

        沉凤鸣这时才将袖中的匕首滑进了掌心,旋了一旋。

        ——“等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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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岁之前的记忆,有时候很模湖,有时候又很清晰。那时沉凤鸣还在洛阳沉家,与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平素丝毫不亲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他们一无所知。他的母亲是第四房,只生了他这一个儿子,是沉雍的第三子。大房二房各有一子,另有几个女儿他不大记得,毕竟沉家人多,女孩儿似乎不怎么有机会上桌吃饭。只除了沉越舟——她是三房的女儿,虽因天生聋哑受尽冷目,但他倒是因这份可怜把她记住了。据说三房以前得过一子,就叫沉越舟,只是夭折了,她悲伤之下,将名字又给了女儿,希她能如男儿般予她支撑,偏这个女儿又如此不尽人意,她只得拼了全力又诞了个儿子——沉凤鸣不记得大哥二哥的名字,这幼弟的名字却格外记得,因为那本是他的名字——是因母亲宁不入族谱坚持给他起名“凤鸣”,原本属于他的“越歌”两字才顺给了下一个。

        鲁家庄见到十五时,他没有认出他来。当然认不出。他随母亲离开洛阳时,沉越歌还不到三岁。将近二十年,他没怎么关心过分崩离析后的沉家人去了哪里,去年偶然遇到已嫁宋然的沉越舟,他大感惊讶却也没有强要相认。宋然说她姓岳,想来她和她身边的人早已抛开了久远洛阳的那个没落本姓,把“沉越舟”变成了“岳舟”。她一母所生的弟弟越歌当也如是。

        即使见到地下河之上斜悬的那件旧物冷弦,他也依旧不怎么相信十五真就是那个人——只是突然回想起宋然说夫人岳氏是建康人,而恰好十五也是。他便就多看了他几眼,想从中回忆起当年那个两岁幼童的模样——自不可能回忆起来,也只能试着叫了他一声“岳歌”——没想到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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