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一拨呢?”沈凤鸣道,“阿角的那一拨,是怎么样?”
“后一拨——与头一拨,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是在白天,一个是在晚上——两个都是在舟上,水道狭窄之处。我虽心带提防,究竟年纪大了,夜间自然昏寐,恐怕刺客也探过了我一向熟睡的时辰,摸清了守夜护卫的弱点,那个时候来,想必势在必得。”
“然后……?又是——有人出手相助?”
夏铮点了点头:“观其行事,应是与前次同一伙人不错。我睡梦中猛然惊醒,待要出手反击,可暗夜里两边都着了夜行衣,又都蒙着面,一时竟分不得敌我——白天时,还好分辨些,这晚上,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敌我细处差别在哪了。便只能坐视他们相斗。”
“既然都蒙着面——庄主怎么认出的阿角?”
夏铮叹了一口:“生时认不出,死后自然要揭看的。”
沈凤鸣浑身一冷:“你说阿角——死了?”
“出手助我的那几个,只要占了上风,便会赶尽杀绝,前日杀光了刺客,今日难道便会放过?无论我如何高喊要他们留下活口,都无人理睬,要留他们说话更不可能。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救了我的性命,我总不能不识好歹,严词逼问。其后直至返京,虽然没再遇到人行刺,但我便留了心,始终有种感觉,这些人还是跟在左近,我心里想,待到回了临安,我有了人手,再设法反循出其下落,问出其目的与来历,可一进了城,这感觉却没有了。我虽暂时分不出人手搜寻,但我想——他们应已走了。”
沈凤鸣双手绞紧:“此事确实蹊跷。未知遇刺是在何日、何处,阿角——还有其他人的尸首,庄主可曾带回?”
夏铮摇头:“运送不便,后来靠岸,就近葬了。被袭是在——大约八九日之前,闽水上,等下我叫陆兴将舆图拿与你看,离建宁府不远,大概一日水路。”他说着稍稍一停,看了沈凤鸣一眼,“我自然愿意相信这事不是出于你手,但恕我直言,黑竹这次少说出去了一二十人,沈公子就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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