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有片刻正经?”秋葵觉出他身上寒意不曾全消,忙将被子还披在他肩上,“你就——就好好在此休息就不成?怎就这么多麻烦。”
说话间忽对上沈凤鸣眼中两点火光,她神识顿然茫茫空了一空,像整个人落入了什么陌生。心里依稀想到——又是幻术?“你别……”她陡然慌怕。沈凤鸣竟会毫无先兆地对她施用“阴阳易位”之中的瞳术,她不知——他是要对她做什么。功力全失的自己,当然一丁点儿抗力都不会有,残留的神智还能感知他几分动作,几句言语,可是身体竟一动也动不得,如受了神缚灵锁。
“秋葵,”她听见他仿佛在笑,又似在叹气,“若是真与你呆一晚上,却什么都捞不着……啧啧,想想都觉惨淡得很。”
秋葵眼前空白,意识愈发模糊,言语和嘻笑都渐渐变成远杳虚无,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她只觉得他的手在她脸上稍稍流连了片刻,随即向上伸到她的发顶。此时她已感觉不出他在做什么,神识像被抽离,好像时间在这个片刻断去了。
断去的辰光应该不长。清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坐在榻上,而门大开着,沈凤鸣已不在了。屋里还是这么暖,热气一分也没来得及散出,灯还在桌上燃着,连油都没有浅下去。——沈凤鸣大概只是不想她多有纠缠与为难,所以才用幻术困了她极短的片刻;又或者,他其实是想告诉她——他若当真想“得寸进尺”,甚至都不必用强?
她忙忙赶到门外,沈凤鸣果然未走出多远。廊上黯淡,也足以她看清他裹着被子,扶着木栏,缓慢而摇晃地前行。“你——你能走吗!”她欲待追过去。沈凤鸣却半转回身来,“千万、千万别跟过来。”语气也听不出是戏谑还是认真。
秋葵站住了。“可是你……”
“我不要紧。你回去吧。记得叫人把火盆搬到我那去。”
秋葵轻轻“哦”了一声,目送他一点点转向南楼,明知不必却偏偏升起分内疚。“沈凤鸣!”她忽叫了他一声。
沈凤鸣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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