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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胡乱想些什么。这双耳环看上去虽然没有木钗那般年代久远,但也非崭新,怎么可能是要送我的。若真是要送我,以他的性子,岂会这般拐弯抹角?

        她慌乱地将耳环除下,匆匆回到桌前,将之复回原位。纸卷还在桌上——与木钗一样,纸卷也非常、非常旧了,若不是足够厚韧,怕是早已散碎;而那些疑似荧粉的笔墨——不错,在知晓上面绘有荧粉的情形之下再以手相触,她能感觉到一些细微的不平,但回忆方才黑暗之中,它们的光泽也十分黯淡,仿佛也早经过了难以想象的时光,已然脱落、残损——曲谱留在纸上应该很久很久了——无论绘下它的是不是沈凤鸣,至少它绝不是最近绘下的,也就当然不是为了她而绘下的。

        她放下它,起身走去,推开西窗。是啊,今天毕竟已是九月初十了。她在心中自笑。没有人会在九月初十,才将九月初三的礼物送到。不过是巧合——这纸卷之上的曲谱,钗头之中的珍珠,不过是多年以前另一个人的一番关联,与我没有半分干系。说不定——沈凤鸣也没发现这纸上还有荧粉?说不定,他忘记了钗头里还有别的东西?

        她倚在窗头。天色白茫茫的,有点淡淡的雨雾,竟让人觉出一丝心乱,一丝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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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笼在澬水之上,给这个湿漉漉的早晨添加了一些神秘。

        娄千杉从朦胧的湿**中惊醒时,身边的单无意还睡熟着。

        想要将他从危险中拉离的念头又一次随着这个荒唐的夜晚远去得如同不曾存在。她匆忙地奔向水边,清洗了衣衫上一夜的泥泞,如同清洗着身体的背叛和脑中那些难以置信。幸好她还会那么一点幻惑易容。她将湿皱的衣衫扯动又掖起,摘落身上的一切饰物——只有那支华艳的发簪将头发完全挽住,将她又变成了那个与单无意初见时的少年。

        可她没有时间与他道别。她披起斗篷,期待着那点微弱的阳光能将冷意驱散。

        今天的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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