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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见你爹,想求他答应我们的事。”

        他语气涩滞,嗓音低沉,不过这句话还是令刺刺脸上腾地一红,半晌方小声道:“你……你都不与我商量一声……那爹怎么说?”

        君黎却沉默了,没有再言语。刺刺只道他没听清自己的问话,伸出两手来将他温柔一环,正要再问,忽然摸到他背上衣衫有那么一块湿漉漉的。那熟悉却又不寻常的触感让她觉出些不妙,猛地抬手,满掌鲜红之色只让她打了个寒噤。

        “你受了伤!”她惊慌呼着从他怀里挣开,“给我看看!”

        伤势不算太重,君黎早已用那块白绸试着包扎过,只是剑是从背后贯入,并不便于自行处理伤口,加之他想要赶在天亮前回来,一度于林间奔行,血到底是没能止得住,刺刺看时,只见他背上衣衫被晕红了一大片,反似伤得很重。

        “怎么会这样的?你叫人发现了吗?是谁敢伤你?”刺刺又是急又是气,“你先在这躺下,我去拿药。”

        君黎被她拉到榻边,晃晃然坐下了。可能是因为伶仃剑上还有残毒,伤口一直很痛——痛得他忘不掉那个被剑刃刺入的瞬间。刺刺奔忙来去的影子在他眼中一时显得很模糊,很恍惚。他还记得昨夜那个从青龙谷离开的自己——他从未像昨夜今晨这样渴望见到刺刺,却也从未像昨夜今晨这样害怕见到她。到最后,还是想见她的迫切让他飞奔回来——让他什么都不顾地推开她的门,觉得,只要她在这里就好。

        他的目光又转到被自己弃于地面的“伶仃”。“伶仃”原是不该从临安带出来的,若不是他不想将它留在朱雀府中,被朱雀或依依见了回想起宋客的所为,徒然怨愤。如今回想起来,果然伶仃所到之处,始终都逃不过“背叛”二字——此剑之“不祥”,大概也可见一斑。不过话说回来,倘若不是刺刺觉得它的剑鞘与乌剑的形状更为相近些而坚持要他易容时以之替下了“逐血”,说不定自己昨夜当真要把性命丢在青龙谷了。

        “刺刺……”他看着她模模糊糊的影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说什么啊?”刺刺拿了药物,已然奔回榻前,见他这样木木坐着,口中不知所云,实不知该心疼还是气恼。“什么我救你,谁要救你,我只要你能有一天不要让我这么担心才好!”她说着,也顾不得什么防害,伸手将他上衣解褪下来,扶他俯卧于榻,叫他不许便动,这一次才看得清楚了,那背上侧肋处是个两寸来深的利刃贯入之伤,鲜血依旧汩汩,裂口处还有稍许腐蚀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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