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娘淡然道:“公子是朱雀唯一弟子,他日无论是朝堂前程还是武学修为,怕都不可限量,何必自谦。”
君黎不再多言,以凌厉事先所授,运起心法,自韩姑娘头顶百会穴始,试导引她体内寒性。
韩姑娘的纯阴体气消失时日不久,受寒力相引,很快源源涌出,体内阴冷气血流动,片刻已冲消了蓄积于周身穴道之中以作压制之用的热力。君黎只觉掌心所触愈来愈冷,试以内力往她周身大穴运转一个周天,果然,阻滞已消。
他收去掌力。“应是好了。”此事谈不上消耗太多真气,亦未用得上道家心法,只是他为求万全,并未立时立起,不料面前韩姑娘陡然睁眼,他心头一冷。那目光冷冽明澈,竟如幽深而刺骨之寒冰,全不是初见时那温柔悯然!
因这一双冷绝的目色,她整个面孔都像是变了。依然是美至让人呼吸艰难的容貌,可神色间却是清漠,仿佛世间万事都不会让她有半寸放在心上。若说适才的她艳若雪中之梅,尚有疏影暗香,那么此刻这个恢复了原本体质的她便好似一朵至寒之莲,纯白之下,唯独散发着凛冽与无情。
就连对自己似乎亦是无情的。倏然之间,匕首已在她手中。她以迅雷不及之速割破了自己手腕,赤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此际的这个女子竟令君黎有一丝心悸——她面色一变也未变,像对这样的痛都感觉不到。那血冷冷然滴落盏中,而她只是冷冷看着。
凌厉似乎也未料到韩姑娘如此,见那鲜血一转眼已将流满一盏,一把握了她小臂,向君黎道:“你将血拿去给沈凤鸣饮下,即刻回来。”
君黎应了,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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